時間總是不會等人,就像地球自轉不可能停止一樣。
指針指向了七點鐘,這個時間應該有些人已經起來活動。
有些比較空閒的人,應該會在這個時間還在進行睡眠。
只是,應該在這個時間待在這個房間的你,去哪了?
任由蕭蕭海風狂亂吹著,你坐在海岸邊,一邊望著海岸線一邊微笑。
漲潮時間似乎快到了,逐漸升高的海水已浸到你腳邊,似乎不懂得離開。
水滲入沙粒,你的褲管已經因吸收海水而變的溼透。
海風頓時變的鹹鹹的。
你伸手一把抓起一旁的沙粒,冰冰涼涼的感覺,你被海風吹的打了好幾個冷顫。
等到海水已經快要將你的下半身淹沒,你驚愕的發現,你不知道你在幹什麼。
趕緊退開,你抱著自己的身子,望向遠方的海平線,你發愣。
以前,這種時候,他會握住你的手。就這樣牽著,比什麼都溫暖,比什麼都永遠的靠近。
六道骸絕對不是什麼同性戀,他甚至不會那麼感情用事,他甚至喜歡一個人生活。
他不喜歡海邊,他不喜歡碰水,因為他會想起以前待在水牢時的生活。
是什麼時候出獄的,多久了。他忘了,他不想去記得。
他常常望著天空發呆,在多久以後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海邊。
他在想救自己出來的他。
雲雀恭彌也絕對不是同性戀,他甚至討厭群聚討厭聚集,他甚至高傲到只愛一人。
他很喜歡海邊,他很喜歡雨天,因為他在下雨時會一個人來到海邊走。
是什麼時候愛上的,多久了。他忘了,他也記不起來。
他常常站在海岸吹風,在多久以後,他甚至不知道有個人會代替他來海邊。
他再也沒機會來這散步。
他們兩個再怎麼說,在眾人眼裡看來,他們倆是絕對不可能會在一起的。
但為什麼,就在雲雀恭彌某一天心情暴躁到極點時,他卻衝進復仇者監獄將他們全部咬殺,留下六道骸。
他沒有咬殺六道骸,他甚至看到六道骸剛出了水牢虛弱慘白的樣子,就抱著他衝到彭哥列醫療組。
他們兩個已經忘記為什麼要在一起,他們會牽手、擁抱,甚至接吻。
我想他們只是彼此都怕寂寞。
六道骸說,「我可以偷偷的看著天空,偷偷看天空悲傷的表情,是不是跟我一樣。」
雲雀恭彌說,「咬殺。」
六道骸在他們交往時的第二年,他就失去了雲雀恭彌。
但他沒有悲傷,只是面無表情的對著跟他講這件事的澤田綱吉說聲謝謝你告訴我。
雲雀恭彌沒有死,六道骸早就知道了。他只是失去蹤影而已。
雲雀恭彌早說了。就在某次他突然狂亂的吻上六道骸,在放開他時看著他喘不過氣紅潤的雙頰。
「出任務,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。」
六道骸只是對著他點頭,唇角扯開一抹好看的弧度,笑著說我會打電話給你。
他怎麼想也想不到的是,就在雲雀恭彌出任務時的第三天,當六道骸打電話過去時卻失去的聯繫。
您撥的電話現在無法接聽。請在嗶聲後留言。
嗶。
第一次時六道骸直接將電話切斷,再播號鍵又按下了同樣的號碼,接著等待。
只是,同樣的語氣,同樣的內容,再同樣的嗶聲後又是一陣靜默。
他蹙起眉頭留下他的留言。
「恭彌,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,你在忙嗎?最近過的好嗎,有沒有受傷,還是你又咬殺了一堆人?」
「恭彌,你有沒有按時吃飯,過了幾天了呢?你有想我嗎?我很想你噢!」
「恭彌,你如果看到我的留言,回我好嗎?我不想等待……」
像個婆婆媽媽囉哩囉唆一大堆後,六道骸掛掉了電話,開始了他漫長的等待。
然而他終究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覆。
我們會不會像剪刀一樣,好不容易合攏了,卻只是為了剪開呢?
好幾個月以後,六道骸開始會一個人去海邊散步,就像代替曾經的某人。
他不知道,他曾經明明那麼討厭海邊,討厭碰水,討厭海風。
但在很久以前,某個人會牽著他的手,帶著他來海邊散步,他卻不討厭這種感覺。
他覺得比起那些冰冷的海水,某個人的手更溫暖。每次只有來海邊時,某個人會緊緊握著他的手。
像是,怕只要一放開他就會消失似著,那樣溫暖,那樣不捨。
「骸,你現在還是會去海邊嗎?」
「嗯。」
就在彭哥列基地的走廊上,澤田綱吉巧遇正要離開的六道骸,他開口問了。
六道骸說,他不想忘記雲雀恭彌的溫度。他說每當他去海邊時候,曾經被緊握的右手似乎又會再次發燙。
他沒有跟澤田綱吉說的是,每當他回過神來,右手早已被海風吹的冰冷,彷彿他曾經不存在過。
他沒有跟澤田綱吉說的是,每當他回過神來,海風打在身上,就像是刺痛心扉那樣悲傷。
他沒有跟澤天綱吉說的是,其實,他有好幾次來到海邊,他就這麼想走進海裡,被淹沒全身。
「沒有人可以抓住另一個人的。當抓不住的時候,要記得那個溫度就好。」
六道骸當時是這麼跟澤田綱吉說的,澤田綱吉沒有注意到六道骸的眼眸閃過一絲悲傷,只是笑著說你沒事就好。
這是個遊戲。會讓一個人慢慢看著自己的心枯萎的遊戲。我恨遊戲。但我卻不恨將我推入遊戲的雲雀恭彌。
TBC.